数千只水貂被扑杀 SARS-CoV-2中“转嫁水貂”是什么意思？
丹麦水貂扑杀和倾倒现场。资料来源：路透社/Ritzau Scanpix，Mette Moerk
撰文丨陈珍珍
责编丨戴 威
截至2020年11月7日，全球感染新冠肺炎病毒的人数已超过4900万。在人传人的严峻形势下，世界范围内爆发了一系列动物疫病，尤其是水貂疫病。
“这些病毒在貂体内变异。变异后的病毒已经传播给了人类。”11月4日，根据国家血清学研究所的发现，丹麦首相梅特弗雷德弗雷德里克森宣布扑杀水貂。丹麦是世界上最大的貂皮生产商，拥有超过1500万只水貂。[2]
在此之前，荷兰政府为了防止动物疫情蔓延，还提前禁止水貂养殖，并发起大规模捕杀水貂运动。各国高度重视水貂疫情，不仅是因为水貂对SARS-CoV-2的易感性，也是因为荷兰“水貂传播”的研究报告。
荷兰病毒学家对今年4-6月水貂养殖场新冠肺炎疫情的研究表明，确实存在SARS-CoV-2从人传给貂，再从貂传给人的现象。这也是第一份关于SARS-CoV-2动物间传播的官方报告。需要注意的是，本研究于9月1日在预印的生命科学平台bioRxiv上发表，未经同行评议。
多种动物可以感染新冠肺炎，中间宿主尚未确定
到目前为止，SARS-CoV-2中的动物中间宿主还不确定。许多动物研究表明，灵长类、猫、狗、兔子、果蝠和水貂都可能感染SARS-CoV-2 (SARS-CoV-2)，病毒可在受感染的猫、树鼩、仓鼠和水貂之间传播。虽然动物感染的公共风险仍然相对较低，但为了遏制动物疫情，荷兰政府自2020年5月20日起制定了严格的检疫要求，强制水貂养殖者、兽医和实验室报告水貂养殖相关数据。
荷兰鹿特丹拉姆西斯医学中心病毒学家巴斯布奥德穆宁克(Bas B. Oude Munnink)利用相关流行病学数据、全基因测序技术(WGS)和与患者的深入接触，探索水貂养殖场员工感染和水貂感染之间的相互作用机制。
自2020年4月23日以来，荷兰水貂养殖场首次发现动物疫情。截至6月26日，研究人员已经记录了16个水貂养殖场的数据，编号分别为NB1至NB16，统计了超过72万只水貂和97名员工。通过聚合酶链反应或血清学检测，97人中有66人(67%)有SARS-CoV-2感染的证据。
貂皮可以传承，但影响力有限
为了探索病毒在人与貂之间的传播途径，研究人员询问了养殖场的相关人员，进而推测了人与貂之间的感染顺序。之后，利用WGS进行序列分析，以确定人类和水貂中的病毒是否属于同一簇。
结果表明，人们可以把水貂遗传下去。NB1水貂养殖场动物疫情爆发后，研究人员发现，在动物疫情爆发前，约80%的员工出现过相应的呼吸道感染症状，但未进行检测。通过比较16只水貂和一名员工的SARS-CoV-2碱基序列，发现它们之间只有7个核苷酸的差异，这表明水貂和员工的病毒来源是相同的。
貂似乎可以传承。在NB3貂场，动物疫情发生后，7名员工均呈SARS-CoV-2阴性，随访检查2-3周，仅有5名员工呈病毒感染阳性。通过对5具人体内病毒样本的WGS分析，结合最初的阴性检测结果和症状出现的时间，表明该员工是在动物疫情后才被感染的，很可能来自水貂。同样的情况发生在NB7农场。
追踪接触者时发现一种特殊感染：NB3农场一名被感染员工的密切接触者从未去过水貂养殖场，但也感染了NB3型SARS-CoV-2。这就实现了人对貂，貂对人，人对人的感染循环。
目前水貂中SARS-CoV-2主要在相关从业人员中发现，而在养殖场附近的感染者中没有发现，这暗示了水貂传播范围的局限性。通过分析农场附近34份SARS-CoV-2阳性样本的病毒序列，研究人员发现它们与水貂体内的病毒无关。因此，没有证据表明水貂养殖场的病毒会影响周边居民。
荷兰所有SARS-CoV-2序列的最大似然分析：A、B、C、D、E为16个水貂养殖场的病毒序列簇；与水貂养殖场相关的人类病毒序列以蓝色显示；貂养殖场附近受感染样本的病毒序列用品红色表示(“附近”用相同的四位数邮政编码表示)。比例尺表示每个站点的替换单位。来源：[3]
病毒在农场间传播的机制尚不清楚
通过系统发育分析，将16个农场的病毒基因序列分为5个不同的类群。从下图可以清楚的发现，部分养殖场的病毒序列属于同一簇。原因是研究人员没有找到相关的共同解释因素。一些研究人员认为，它可能来自同一个农民、饲养员或兽医，但虽然一些农场属于同一个农民，但相应的水貂中的病毒属于不同的集群。目前已排除地理因素，相关可能因素仍需进一步研究。
系统发育树a、b、c、d、e共5个，在分子水平上代表了SARS-CoV-2在不同养殖场的系统发育过程。簇a包括NB1、NB3、NB4、NB8、NB12、NB13和NB16。组群b包括NB2；组群c包括NB6、NB7、NB9和NB14。组群d包括NB5、NB8、NB10和NB15。e簇包括NB11。来源：[3]
SARS-CoV-2在水貂中变异会更快
根据对NB1-NB4养殖场水貂SARS-CoV-2的序列分析，即使是同一个养殖场的病毒序列也仍然存在个体核苷酸差异，这也说明该病毒在水貂体内仍在发生突变。而SARS-CoV-2碱基位点年替代率为1.16*10-3，基本上每两周就有一次突变[4]。此外，由于水貂养殖空间密度大，部分养殖场的病毒在爆发一周后表现出相对较高的序列多样性。所有这些都表明这种病毒在水貂群体中变化更快。
在9月份发表的这份报告中，在所有水貂样本中都没有发现特异性突变，也没有证据表明病毒传染性增加。虽然有研究表明，在试管实验中，如果棘蛋白基因发生突变，病毒的传染性会增强，但根据聚类A、C、E的相关数据分析，虽然棘蛋白基因发生了变化，但感染者的临床症状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水貂养殖现状
虽然基于现有的研究方法，无法确定荷兰貂场的“貂后代”数量。但已证实水貂体内的病毒确实会感染人，与感染病毒的水貂接触也是SARS-CoV-2传播的重要危险因素。今年夏天，由于疫情防控，西班牙和荷兰已经扑杀了超过15万只水貂。[1]
如何看待丹麦水貂疫情？
据丹麦11月3日报道，丹麦国家血清学研究所发现，5份水貂样本和12份人体样本中，病毒对抗体的敏感性下降。[1]
“我们当然需要对这种特定的突变及其对未来疫苗的可能影响进行更多的研究，但这种研究需要很长时间。”国家血清学研究所传染病流行与预防部门负责人泰拉格罗夫克劳斯(Tyra Grove Krause)6日表示。[5]
根据丹麦国家卫生局的数据，超过200名SARS-CoV-2患者与水貂感染有关，而丹麦卫生部长马格努斯赫尼克说，在中国北方的783名新冠肺炎患者中，有一半可能与水貂感染有关[6]。
有人认为病毒一旦传播，可能会限制未来疫苗的有效性。[1]
香港大学生物医学科学院教授金冬燕警告不要过度解读水貂突变病毒。“当病毒到达动物时，它会有一些变化。但是病毒适应了这种动物之后，就来了人。能不能合体，有传染性，有致病性，能不能逃过这个疫苗？不可能什么都这样。因为动物的内部环境和人还是不一样的，貂和人是不一样的。”
金冬妍告诉《知识分子》，目前关于水貂病毒的讨论都是猜测，并没有期刊发表或预印本等“实质性证据”，也没有关于棘蛋白变异意义的详细研究。至于对疫情和人群的影响，与水貂相关的感染并不多，丹麦已经决定将水貂全部剔除，所以“这应该不是问题”。
同样，一些科学家认为，评估丹麦水貂的病毒变异需要更多的细节(如测序结果)。瑞士巴塞尔大学的遗传学家艾玛霍克罗夫特在社交网站上说：不要惊慌，当我们有更多信息时，科学家会更新。[7]
来源：推特/艾玛霍克罗夫特博士
世界卫生组织(WHO)5日告知《美国国家地理》 [5]当病毒在人与貂之间、貂与人之间传播时，病毒株每次都发生较大变化，应引起重视。然而，世卫组织表示，由于“目前水貂感染人数仍相对较少，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来充分评估水貂相关变异对SARS-CoV-2的任何潜在影响”。
参考
[1]https://coronasmitte . dk/-/media/mediefiler/corona/mink/risikovurdering-af-human-sundhed-ved-fortsat-minkavl _ 03112020 . pdf？la=dah ash=721871d 898 f1 d 9 f1 F9 d 99 E3 a 002 c 35 f 9537 F5 CEA
[2]https://edition . CNN.com/2020/11/05/Europe/Denmark-mink-cull-coronavirus-intl-hnk-scli/index . html
[3]巴斯乌德穆尼尼克，等，跳回过去和：在水貂养殖场的人类动物传染病和动物传染病传播，bioRxiv (2020)，https://doi.org/10.1101/2020.09.01.277152
[4]坎迪多等人.SARS-CoV-2在巴西的演变和流行传播。理科(80-。)。eabd2161 (2020)
[5]冠状病毒外溢到人类后，丹麦将宰杀1500万只水貂
[6]丹麦因担心COVID而想宰杀1500万只水貂
[7]丹麦将以冠状病毒为由杀死所有养殖的水貂。传染病https://www . nytimes.com/2020/11/04/health/covid-mink-variation . html